当天夜里，沈钰宁不断地重复着那天的噩梦，醒过来时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。膝盖很疼，嗓子也很疼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每咳一声就像是有人在他嗓子眼划了一刀，他至今都没去好好查过他的嗓子到底是怎么了。
反正就算查出来有问题他也没钱看。
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，徐熙又让徐瑞送他去夜市摆摊了。
外面很冷，徐瑞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沈钰宁的身上，叮嘱道：“出门要多穿点，外边冷，发烧了就麻烦了。”
沈钰宁记得前阵子自己一连发烧了三天，打点滴花了六百多块钱，徐瑞付钱时还感慨了一句“好贵。”
沈钰宁知道徐瑞没有义务养他，如果能够靠摆摊赚点钱，他也是愿意每天晚上来的。
这次他在每样物品上都贴上了标价，抬着头不断地对着来往的人群笑，终于吸引到了一些客人。
摆出来的东西卖了一半，忽然来了一群混混。
那群混混在夜市晃了一圈，最后停在了沈钰宁的摊前。
“小瘸子长得不错嘛。”寸头的混混一伸手就捏住了沈钰宁的下巴，两眼闪着精光。
“大哥，快将人带走吧，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零了。大哥爽完了，让小弟们也爽一爽。”
“啊……”
沈钰宁想要呼救，但是只能发出粗噶的啊啊声。周围的人都低着头，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。
……
“陈叔，停车。”
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停在夜市的入口，纤尘不染的车身和满地脏污的地面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了开窗按钮，车窗缓缓下降，男人俊美的脸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
“少爷，您是饿了吗？夜市的东西不干净，回老宅了让宋姨给您煮份夜宵吧。”
“我不是来吃东西的。”
说完这话，洛瑾玄自己都有些诧异，不是来吃东西的，又是来做什么的？难道是来找沈钰宁的？
昨天他就认出了沈钰宁，即使沈钰宁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，低着头全程没说话，他还是认出他了。
“那小瘸子真可怜。”
“哎，看来长得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。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来。”
小瘸子？他们是在说沈钰宁？
洛瑾玄推开车门，快步流星地走进了夜市。他看见了轮椅，却没看见沈钰宁。
隔壁卖炸串的大妈忽然开口：“你是来找那个坐轮椅的男孩子的？他刚刚被三个小混混带走了。往那个方向走了，刚走不久。”
洛瑾玄朝大妈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，跑了一段路后，听见了沙哑低沉的尖叫声，像是破布被撕裂开的声音，难听得刺耳。
他熟悉沈钰宁的声音，虽然不喜欢，但是他得承认沈钰宁天生就是唱歌的料。
这么难听的声音绝对不可能是沈钰宁的。
刚要迈步往前跑，他听见了一声很模糊的呼喊声。
“洛瑾玄。”
像是在喊他的名字，但是又极度模糊不清。
难道真的是他？
“这小瘸子长得挺好看，说话声怎么这么难听？”
“能爽就行了，屁话真多。去外面守着，别让人进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