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了。
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我捂住口鼻向里看去，发现厨房内整体还很干净，少有使用痕迹。
但是在水池的位置，一群苍蝇围绕不散，翅膀挥动在安静的黑夜里发出“嗡嗡嗡”的声音。
打开电灯，我走到水池边。
看到水池里有一只被扒了一半皮的兔子。
兔子浸泡在水中，身上已经有部分腐烂。
只是看一眼，我就感觉到胃部翻涌，差点没有止住吐意。
……
我捂着嘴想要退出去，却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冰箱。
冰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，一滴黏稠的液体滴在我的脚面。
低头一看，我看到了一滴血。
那一刻，无数杀人碎尸将尸体放进冰箱的新闻出现在我脑海。
鬼使神差，我将手伸向了冰箱门。
我觉得，或许在这扇冰箱里面，就有我想要的所有答案。
冰箱打开，入目是满满的雪白和殷红。
白色的绒毛摆放在冰箱的各层，从上到下满满当当。
有猫的，有狗的，还有兔子和鸡……
有的剖皮剖了一半，有的只是头部被重物砸死还没有处理。
红色的鲜血顺着冰箱流下来，在地上形成一小滩。
我突然想到这些天在小区附近看到的寻猫启事和寻狗启事。
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也在讨论，说着附近有人在偷猫偷狗。
“我家的贝贝就不见了！都三天了都没回来。”
“我家小白跑出去就找不回来了，肯定是有人偷。”
“听说有些地方就喜欢吃猫肉和狗肉，也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拿去卖钱了。”
这些言论不断地在我脑海中翻滚。
猛然间，伟伟和房东在夜晚咀嚼“牛排”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脑海。
他们吃的，果然不是牛排。
……
“你怎么进厨房了啊？”
突然，我身后传来一道阴森森的问话。
回过头，房东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她回来的。
甚至没有丝毫房门开启的声音。
我惊慌失措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在她的手中，正提着一只雪白的小奶狗。
那小狗还没有死透，身体一抽一抽的，脖子上有一道伤痕正在往下滴血。
一时间，我和房东都没有说话，只要“滴答滴答”的血流声持续不断。
……
心脏砰砰砰地跳着，我观察着房东的表情。
心中也盘算着，房东会把我怎么样。
虐杀猫狗在如今并没有完备的法律处罚，更多的是道德上的谴责。
我不算是，撞破了他们的犯罪事实。
一切，还有转机。
深吸了一口气，我轻轻的往上扬了扬嘴角。
“我这里有蛋糕，你们要不要吃啊？”
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，我呼吸都放慢了速度。
我在等待房东的回答。
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睛，让自己不要去看她手里提着的死狗。
我要表现得，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。
只有这样，她才会感觉我没有威胁。
“哦，你怎么知道伟伟就要过生日了啊？”
房东的声音温和，还带着些甜腻。
她轻快地走进屋，将死狗扔进了我身后的冰箱里。
我听到小狗发出一声极其轻的哀嚎。
紧紧握着拳头，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滴落。
我在心中对小狗说着对不起。
我不一定能救自己，我更无法，去管别人的死活。
“不过伟伟不吃蛋糕，我已经给伟伟准备了一份能让他十分满意的生日礼物。”
房东上下打量着我，嘴角的笑越来越深。
那双眸子里的血色，却让我全身发冷。
“明天，他会亲自拆开自己的礼物。”
